Demo *
编辑清晨,哦不,这个时间点与“清晨”这两个字眼相去甚远,或许应当称之为上午,更确切的说法是“接近做课间操的时刻”,刻意绕开来做语言游戏让人阅读废料对写作者和阅读者而言都是消解乏味无趣与焦虑痛苦的某种有意识的精神按摩,试着把这句话拉得更加冗长似乎才符合写作者一如既往/毫无长进的写作(用“敲字”更合适)习惯。
在思考“写作”后面应当接上什么词的时候停下笔看了看身边的那个高中时代的小小移动书架,满负沉痛的“曾经”如今离它远去,就像吉他声通过左声道在左边耳机中寂寞地袭来又寂寞地淡远,留下一段难以臆想的铃声缓缓叩开某种被复杂纹路刻蚀得遍体鳞伤的木质大门。哦,又开始说笑了,这一切从未发生,在郑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下这一切从未发生。当你听到该死的播音员又在机械地播报该死的病毒的时候你是否试着将那份声音换成微信阅读中的机械男声?这样整件事或许听起来才会显得更加真实,或者更加符合十来天以来世界的心境?
厨房里瓶瓶罐罐的声响和天然气被打着的声音不由分说地将你从世界毁灭、拯救失败、碎裂崩塌、丧尸横行的美梦中唤醒,就这样它妈的不由分说,除了睁开那双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住的跳动的双眼抹一把头上的虚汗滑亮你的手机屏幕之外,你还能做些什么?在苏醒的一瞬间就是烦躁却不忍对之做出任何反抗的声音用那种你不怎么喜欢的幼稚方式将你唤醒,她会和你玩小时候的游戏,尽管你满脸写着嫌弃和嗤之以鼻,但没办法,这一切都需要忍耐,这对于脸上堆满笑脸的她也一样。你得忍耐,或说珍惜,但这很难,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该死的平静就会从你的生活中凋亡脱落然后坠入永远也捕捉不到的深渊,总不能在那个时候再去后悔再去失声痛哭再去明知毫无意义但仍旧不住地向某个不存在的虚无作出低三下四的请求,
你不能,
可现在你也不能。
“如果不惧惮疼痛就好了。”
很多纷乱的头绪在洗漱、阅读、仰面朝天的时刻涌入脑中,“是离开面包房的第十个日子”,快要无法忍受没有三明治和切片的生活,“这些天只喝过一次胡辣汤,又开始什么都不想吃了”,“很久没有做爱,甚至连对性的渴望也不再那么明晰,是冬天的缘故吗?”在咕噜咕噜漱口的时候惺忪的睡眼这样向你暗示,它所暗示的和你所解读出的压根儿毫不匹配,思绪只能从一个远方滑向另一个远方,但你清楚,对自己而言并不存在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远方。
又是一天拖延的时光,在颓唐之后又一次熟练地运用“开始读书了”来麻痹自己。忘却施工的迹象,忘却曾经走过的地方,翻天覆地变化失去记忆中的模样,城市和自己的模样。身处熟悉的地方冷眼看待一切(如果真的做得到冷眼的话当然最好),迷惑不解于自己在哪个街道。一切都被一层无法拨开的迷雾所隔断,你透过那双手所触及的地方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它在不断地变动之中。感到无比的陌生,在故乡的异乡客斟满一杯柠檬水,然后用颤抖着的手举起它一饮而尽。
头顶的泡沫永远无法漂浮,在轻轻按压过后消失殆尽,留下被“云翳”所污染的一盆秽水,还有大把掉落的细软毛发。在抚摸脸颊的时刻出神,好在已经吃完了早餐所以不再会收获催促和轰鸣。无休止地轮番播报仍旧向耳膜袭来,你无法阻挡,即便把播放器的音量调至最大也一样。哈气从镜面上凝结成一滴滴水珠,留下的轨迹跟湿漉漉的头发留在脸上的没什么两样,在又一个瞬间想到死亡,下一秒再一次开始焦虑,但仍旧什么都不愿意去实施,渴望新的渴望也渴望不再渴望。
泛舟在死海之上,地理常识转化为概念中的无意义,扭曲在床铺上变换着姿势浏览和一目十行,感受阿莱杭德娜的绝望和佩索阿七十二个分身之一的可爱/睿智,如果你也能分裂自己的人格,不如试着还原一个无忧无虑的感觉主义者,像守羊人一样,打心底里认为,无知挺好。
唯一所能就是坐在地板上感受冰冷的寒意从双脚侵入小腿,无意义地进行某种“输出-接受-输入”的语言进程,看着光离你远去。渴求一扇落地窗,从高空中望见记忆中的夕阳,有多少天失去了它?记不住面庞。
如果能够将形容色彩的词汇印刻在脑海,语言将变得更加美好,“蓝葡萄酒”“丁香色”是女诗人采用的修饰语,光和太阳被黑色掩埋,夜晚和月光成为风度翩翩的骑士,但最终溺亡,在词语与诗歌的重洋。除了惋惜和绝望还能有什么?呆坐着痴痴将思绪嚼碎然后生硬地吞咽,在迸发的边缘关上灯火开始新的夜航。书写不会带来任何改变,一切照旧入场。
仍旧无知没有任何资格说“无知挺好”,无参照系的优劣判断无意义。
有很久,风忘记了我肌肤殿堂的味道,音乐刺穿柔软的皮囊,我疑惑它为何不将之完全消解反而留下名为意识的东西收获每日的痛苦。
应该沉眠,想像睡美人那样,不谙世事就一直闭着眼睛,忘却什么家国什么自己与他人什么人文关怀。说到底不过庸人俗气席卷,风才会离我远去。
忘记密码,忘记解药,忘记自己,如果能这样最好。
谁知道谁在敲击着什么,谁知道谁还是否拥有热忱和爱,谁知道谁会是下一个一跃而下的醒者,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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